清朝有个善于写文章,又擅长论辩的饱学夫子,主张读书要精读一部书,但他不是“一部书而足”,他对精与博的关系的比喻给人很大的启发:
传说有一年春节,这位夫子的家门口贴出了这样一副对联“门对三竿竹,家藏两部书”。其他人不解其意,便问到:“明朝翰林学士谢缙曾自传一副对联“门对三竿竹,加藏万卷书”,用来夸耀自己家虽贫而读书多。老夫子你博闻强识,胸藏万卷,哪里只是两部,肯定是自谦吧!“老夫子摇摇头说:“几十年来我读过很多书,但我的学问文章最得力的就来自于《史记》和《战国策》,我读书下功夫最多的也是这两部书……“
一个人做学问当然要读很多书,但别忘了”啃“几部经典著作或名作。譬如做豆腐,一个博览群书的人恰似装了一锅豆浆,反复”啃“过的几部经典著作或名作,就好比卤汁。别看卤汁少,作用可不小。任你满锅豆浆,盈盈欲溢,没有那一勺卤汁,就不可能淋成豆腐。
提倡知识广博,储满盈盈欲溢的豆浆,同时又主张知识专深,获得凝结豆浆的卤汁,方能取得理想的求知效果,这恐怕就是”博与精“或叫”博与约“的辩证关系:二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。绘画大师刘海粟在上海办美专时,蔡元培先生赠予他四个字:”宏约深美“。”宏“就是知识面要广阔,”约“就是在博采的基础上求精,学有专长;”深“就是钻研进去求得深度;”美“就是最后达到完善的境界。这四个字可以说是对”博与精“关系最恰当的表述。刘海粟正是把宏约深美当作读书和创作实践的座右铭,一生刻苦努力,最终登上了绘画艺术的高峰。
如果说,”半部《论语》治天下“的时代,读书还可以慢条斯理的长吟短诵,那么今天如果没有紧迫感,却算不得现代读书人。在现实生活中,一个人一生一般也只不过能阅读几千册书籍而已,要想全部读尽某一领域的书籍,既无必要也不可能。正所谓”吾生有涯,知无涯“,以我们的”有涯之身“去追求”无涯之知“,就需要掌握择优汰劣的读书艺术。
各个领域内的书籍,其中第一流水平的犹如凤毛麟角,大量的只是二三流水平的著作。我们如果耗费大量的精力去阅读二三流的书,学到手的也只是二三流的水平,我们当然无需一切都从”三皇五帝“读起,也无需”竭泽而渔“式地去读书,只有第一流水平的书才值得我们去专攻精读。正如前苏联作家车尔尼雪夫说的:“每种学科的主要著作是很少的,其余一切著作不过是把少数著作里说得更充分更清楚的话加以重复、冲淡和损害罢了。”可见,所谓专,并不是说要穷尽一个学科的书籍,通通读尽;所谓博,也不是无限度得越广越好,碰到什么看什么。我们追求博学,就要懂得什么知识对自己的整体知识结构最有用,有个择需弃废的问题;我们选择专攻,又要知道哪些是自己所攻专业的“主要著作”,也有个择优汰劣的问题。俗话说的“《文选》烂,秀才半”,正是讲的择优读书的重要。
选书博览和精读的出发点应该注意哪些呢?
一是学以致用。就我们每个人的读书情况来看,主要是根据本职工作和本身知识结构的需要,进行纵深性,扩展性创新性读书。学以致用应该是选书而读的出发点,就拿教师来说,选择的范围需要宽一点,知识当然越广博越好,但也要有所侧重,做到博中有专。一个教师专攻精读的方向和重点,是依据自己的学科分工来确定的。譬如你是语文教师,重点就放在语文问题上;你是历史老师,重点就放在历史问题上……在阅读的实践中还要注意克服消遣性读书和盲目性读书的偏向。
二是选择第一流的书来读。到图书馆和书店去浏览书籍目录、序言和章节篇目,进行分析鉴别,当然是需要的,但这不一定就是“多快好省”的方法,特别是在如今高度信息化的时代,有许多不同的途径,可以快速地了解到各类书籍信息。譬如从媒体刊载的新书推荐和评价中获取信息;从阅读分享网站的心得交流中了解信息;从权威机构推荐阅读的书目中扩大信息源等等。组织要迅速投入有价值的书刊信息,及时购置和借阅第一流的书籍精读。
三是快出、初、浅和慢、细、深相结合。即使我们面对第一流的书,也还是需要有所择,而并不是每一个部分都需要用来精读。购得或借得一部书,应该从头到尾翻一遍,然后选取其中的精华部分、新鲜部分、自己没有看懂,又需要弄懂的部分、对自己启发最大关系最密切的部分,细嚼慢咽,专心精读,其他部分则初读便是。总体来说是根据自己的需要区别对待,该快则快,该慢则慢;该粗则粗,该细则细;该浅则浅,该深则深,正所谓有快才有慢,有粗才有细,有浅才有深,这就是阅读中的对立统一。在无需慢读、细读、深读的地方,学会快读、粗读、浅读,这也是专攻精读所需求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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